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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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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糖0卡 】【 國語 】【 2022-12-14 】

專輯歌曲:
1.0糖0卡 (提供)



專輯介紹:

“樂樂人呢?”
女孩跟他兩人面面相覷“不是讓她在這等麼?這麼就這麼這一會的功夫…”
“你回宴會廳找,我去門口找吧,趕緊!”

樂樂11歲,是女孩的女兒,有自閉症。女孩因為肚子疼,他扶著她去洗手間,結果因為女孩沒有預料到自己突然來姨媽,還弄髒了自己的晚裝,他把他身上那件紮染的T恤脫下來給女孩換上。兩分鐘前他們讓樂樂在洗手間門口等,他們三準備一起離開這場荒誕的宴會。

這會兒,樂樂卻不見了。

今天是他和跟女孩第二次見面,確切地說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他們在一場朋友的“轟趴”上,第二次是他在女孩黑得發亮的臥室醒過來,家裡沒人,不過沒多久女孩就回來了,帶著花化掉的眼妝,還帶著樂樂。那次他很驚訝,這麼年輕的女孩,竟然有個11歲的女兒。女孩說她剛把樂樂從舅媽家接回來,樂樂跟舅媽的女兒相處得不太愉快。女孩說昨晚玩到淩晨5點他喝得爛醉,但聽說她一大早要接女兒,就堅持要跟她一起去,結果剛到女孩家他就昏睡了過去,。那是7天前。

今天下午4點多,他接到女孩的電話,女孩說她晚上要去參加合夥人辦的一個晚宴,主題叫“有你,我們不孤獨”,是一場為市里第一家自閉症兒童活動中心籌款的晚宴,。女孩邀請他陪她一起去。

接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工作室跟製作人一起創作。他在創作的時候一般都會主動斷網,工作室信號很差,當手機亮起,上面顯示著女孩的號碼的時候,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他相信那種自己編出來的“吸引力法則”:當信號很差的時候能接通你電話的人註定跟你會產生“量子糾纏”。

“我沒穿正裝,可以麼?”他想去,跟女孩見上一面,但他不想在那種場合讓女孩看上去不夠體面。
“沒關係,你可以演我的兒子”女孩笑了,“樂樂也在,你陪陪樂樂。那種場合估計會有很多人要我應酬,我怕樂樂…”
“行!”

晚宴在文華東方酒店2樓的宴會廳,女孩穿了一件黑色的晚裝,很貼身,一整個背都露了出來,顯得特別白。樂樂則打扮得很隨意,一件淺藍色的毛衣搭一條牛仔褲,一直牽著媽媽的手。他穿著出門時胡亂拽的一件紮染T恤,但為了顯得足夠重視,他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在隔壁的通利琴行買了一個禮物送給樂樂,在店裡找了一張蠟紙包了一下盒子,他嫌過於質樸,還用藍色的馬克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To:樂樂,find your voice, find yourself”,用一個白色的紙袋裝著。樂樂收到禮物很開心,拿出盒子搖了搖,並沒有聲音,感覺禮物在盒子裡裝得很小心,還有點分量,但她說要回家再拆開。樂樂雖然才11歲,但她很尊重自己的各種“儀式感”。

說實話晚宴很無聊,男主人和貴賓輪番上臺講話,都是那些空洞的炫耀成就和感謝合作夥伴的場面話,時不時還會提到一些“宏偉”的願景。這種宴會來來回回不過是一些健全的成年人集體自我陶醉的儀式罷了,真的不知道跟那些被社交障礙弄的一團糟的孩子們有什麼關係。現場那些受邀者的家庭裡也鮮有樂樂那樣的真的患有自閉症的孩子,可是主辦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30幾個大大小小的自閉症患者,卻把他們安排在角落的兩張不起眼的桌子上,分別由兩個官裡官氣的人帶著,其中一個也上臺“代表”了這個群體講了話,內容則大同小異。

1個多小時後,隨著幾名樂手上臺,男主人主人宣佈酒會開始。現場這時才開始有了一些活力,桌上的人開始攀談了起來,推杯換盞;有些人則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端著酒杯,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開始到別的桌上敬酒;有些人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到了自助餐旁邊拿食物。現場的交談聲,笑聲,餐具的起落聲,人們的咀嚼聲,大人們管教孩子的叫聲與舞臺上樂隊演奏的空洞的爵士樂,組成了一場晚宴該有的氣氛。他本來坐在女孩的旁邊,樂樂坐在兩人的中間,這時陸陸續續地有人來給女孩敬酒,有人低頭哈腰,有人則趾高氣昂,有人酒過三巡,就開始對女孩勾肩搭背,嘴裡說著一些輕浮的話,女孩幾乎就沒有坐下來過。但女孩也沒有離開桌子,雖然她在這種場合裡顯得遊刃有餘,但偶爾他跟女孩碰杯,也可以讀懂了女孩眼裡的疲憊與無奈。為什麼在那些大人的嘴裡,除了地位跟商業,就沒有別的話題了呢?

樂樂一邊低頭吃著盤子裡的食物,手一邊跟著樂隊演奏的鼓點在碗邊小心地敲擊著,他能看出來樂樂節奏感非常好,手腕很柔軟,肢體很協調。
“樂樂你喜歡音樂麼?”
“嗯,從小媽媽就喜歡給我聽各種各樣的音樂”樂樂聲音不大,但能聽出來她嗓子很清澈,“去年生日媽媽送給我一套架子鼓,還給我報了班。”
說著樂樂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一張張地給他展示她打鼓的照片,有好幾張還是在“青少年爵士鼓大賽”上表演時拍的。
“我最近在研究編曲宿主”一邊說,樂樂一邊找到另外的照片給他看,“這是我房間,你看這是我的編曲電腦。”
“天呐,好帥!”他驚呼到,盯著手機裡的照片,這個11歲女孩的房間,沒有粉色的獨角獸,卻有專業的聲場設計,隔音設備,工作站一樣的桌子上放著一台Mac,旁邊是鼓,儼然一個小小的home studio。
“嗯呐,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在舞臺上打鼓,像他們一樣”說著樂樂的眼睛看著舞臺,眼裡閃著光,比宴會廳的水晶大吊燈亮多了。

沒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的自閉症女孩的世界裝著一個這麼燦爛的夢想。,還好她不知道這舞臺上軟綿綿的演奏者們,是一幫早就向現實妥協了的可憐人呢。

“那我猜你可能會喜歡我給你的禮物!來,我能不能邀請你一起去跳舞嗎?”還沒說完,他就拉起了樂樂的手往舞臺的前方走去。樂樂雖然有些害羞,但可能也覺得自己跟這張宴會桌格格不入吧,於是跟著他起了身。

原來舞臺前方的舞池裡,早就有人在那蹦躂了。他們大多是孩子,三五成群地手牽著手,有些是從角落那兩張桌子上過來的,那個官裡官氣的人帶著他們,臉上也多了一份慈愛的表情和純真的笑容,原來這個人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啊。在大人的世界裡,好多人都故意收起了自己原本的單純,試著裝出一副跟大家差不多的世故來保護著自己,。可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心甘情願變成那樣呢?
也許你給大家一個舞池,一道不算亮的燈光,一首不算猛烈的曲子,許多人都願意摘下面具,開始與自己內心的熱情載歌載舞起來吧。

他跟樂樂身子剛跳熱,舞臺的音樂突然變緩,一個濃妝豔抹身材平庸卻穿著暴露的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在舞池裡都能聞見她身上那股廉價的香水味。女人拿著麥克風,開始唱起了一首俗不可耐的流行歌。這首歌雖然他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這段時間短視頻平臺一直強行推給他聽,裡面充斥著空洞的情話,副歌響起的時候場內的很多男人開始鼓掌叫好,有些人還跟著一塊唱了起來,有些人開始吹口哨。顯然,這些穿著高級西裝的人已經開始變得原始了起來。舞池裡本來在跳舞的孩子們,一下變得無所適從,他跟樂樂也一臉不解滴看著舞臺上那正在搔首弄姿的女歌手。

一首唱罷,場內的男人們一片歡呼,時不時還傳來“XX我愛你!”這樣的打call。臺上的女歌手有些害羞,顯然她也沒準備好在這種場合被矚目,笑得有些生硬,接下來又帶來了一首土嗨感十足的舞曲,現場的燈光也暗了下來。穿著西裝的男人們則更加興奮,有的還拉著女伴,紛紛湧入了舞池。那個本來在帶著孩們跳舞的男人一下子又官裡官氣了起來,拉著無所適從的孩子們回他們角落裡的桌子上。其他的孩子,則到處找自己的父母。他帶著樂樂卻被人群越擠越前,還沒一會功夫竟被困在了舞臺前。

這時候突然有個男人衝上了舞臺,仔細一看,竟是宴會的主人,只是這會兒,他襯衫的領子明顯解開了幾個扣子,像換了個人似的。這位剛才在臺上道盡關懷與宏偉的男主人,顯然是這位女歌手的頭號粉絲,一上臺便要跟女歌手貼身熱舞,但他那僵硬的肢體卻顯得異常荒誕可笑。男人越是用力,女歌手越是膽怯,台下的歡呼聲越是響亮,他跟樂樂就在人堆中見證著這場高端的宴會在一瞬間變得不堪入目。

唱到副歌的時候,不知是否現場熱鬧氣氛的烘托,喝得滿臉通紅的男主人一把摟住女歌手,那臉生生地湊了過去,在女歌手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還不知廉恥地抓著女歌手拿麥克的手要跟她一起唱。女歌手一把將男主人推開,甩頭就走,麥克風砸在地上發出“嗡嗡”地響,非常刺耳,觀眾們一陣譁然。男主人見狀往後台追了過去,也沒來的及跟觀眾說幾句換回面子的話。

樂樂捂著耳朵,那刺耳的高頻讓她表情非常痛苦,他見狀立馬一個縱身翻上舞臺撿起麥克風,聲音才得到消停。他站在臺上聚光燈打在他身上,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可還沒到一秒,就聽見台下掌聲叫好聲突然響起,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好像是有人為了緩解尷尬的場面,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場鬧劇變成表演的一部分。是誰說過“志不可不高,志不高,則同流合污”的?

“擦擦擦擦,動次打次動動打….”現場的鼓手先起了個頭,鍵盤吉他bass馬上心領神會滴跟了上來,他站在舞臺的中央拿著麥克,回頭一看,鼓手竟然是他朋友小超。小超給了他一個“趕緊救救我們”的眼神,他愣了一秒,隨即回過神來。即使心中有萬般不解,都可以放在一邊,這時候聽著熟悉的律動,bass手也送上了一段合成器聲的bassline,鍵盤手則是配合上先前的爵士樂。面對這場油膩的又荒誕聚會,他胸口有段清爽的詩歌不吐不快…